按照黑皮人的话来说，突然打喷嚏，肯定是有人想它了。
扭头向那两个在讲悄悄话的人看过去，濡雨首先就把这两个人排除在外，难道是那个好人？
就是那个大雨天带它回家的那个，好像是叫解老板？
这名字真霸气，濡雨尾巴一圈，将蛇骨扔到一边，和它的名字一样霸气。
蛇皮袋里的蛇像是都吓晕过去了，濡雨歪头，用尾巴拍了拍袋子。
“啪啪啪——”
里面的蛇依旧纹丝不动。
濡雨慢慢爬开，正好这时候袋子已经倒伏在地上，它就安静的守在袋口处。
如果一会儿这里面的蛇还不出来，那它就钻进去吃，一动不动应该是死了，放久了会发臭的。
濡雨是个节约粮食的好蛇，目光灼灼的盯着袋子的动静。
黑瞎子抬眼看了看天色，对着张启灵打了个手势，翻墙出了院子。
他去买菜做饭了。
张启灵像是站久了，从门后面拉出一个矮脚凳坐下，撑着下巴看着濡雨守株待兔。
这时候他还在想着刚才的那个问题。
如果濡雨知道他在想什么，肯定会仰头自豪的告诉张启灵，它这是贯彻绿色可持续发展路线，为了美好生活做贡献。
至于被迫做贡献的黑瞎子，只能说幸好他不知道，不然就开始一哭二闹了。
有时候，无知也是一种幸福。
美味的食物没让濡雨花费多少心情，为了不浪费食物，濡雨直接钻进袋子里享用美食，留下两条干净漂亮的蛇骨后才出来。
吃饱后的濡雨就有些犯困，强撑着精神爬到张启灵身边，最后实在坚持不住了，濡雨直接把脑袋枕在张启灵脚上，长长的身体还没来得及蜷缩成一团，就那么大剌剌的摆着。
濡雨意识下沉，体内吸收的食物慢慢的转化为能量。
张启灵低头看着濡雨，两只眼睛看着和平时相比，少了几分灵动，伸手在它眼前挥了挥，确定了它这是睡着了。
不知为何，他突然放心下来。
幸好他没有脚臭。
……
黑瞎子拎着几个袋子，快到院子门口的时候摸了摸身上的衣兜，“啧，果然没带钥匙。”
熟练翻墙，平稳落地，黑瞎子觉得自己要是多练练，还可以去试试跳水，说不定还可以拿奖。
“哑巴，濡雨呢？”
见蛇皮袋的位置没蛇，黑瞎子扭头看向张启灵，刚问出口脚步一顿，“这，吃了就睡啊？”
他眼珠子一转，突然想到了什么，脚步放缓，袋子放在旁边，鬼鬼祟祟的靠近濡雨。
张启灵看着他的动作，眼神疑惑。
黑瞎子伸手，试探的摸了摸濡雨身上的鳞片，见它没反应，就想伸手把濡雨翻个面。
张启灵一直看着黑瞎子的动作，眉毛越来越皱。
他总觉得黑瞎子在搞事。
黑瞎子的手刚用力，濡雨猛的扭头看过去，黑瞎子连忙双手举起，示意他很老实。
濡雨身体微微弓起，盯着黑瞎子的手，它刚才明明睡得好好的，突然觉得鳞片发凉，意识模糊的时候，还发现这人似乎想摸它的腹部。
蛇肚子是他能够摸的吗！
黑瞎子见濡雨这样子，梦回当初被濡雨咬的日子，连忙开口表清白。
“濡雨啊，我没想干坏事啊！”他两手做出发誓的姿势，“我发誓，我只是想看看一些事。”
濡雨盯着他，张启灵也看了过去。
黑瞎子视线飘忽，只不过被墨镜挡着，濡雨和黑瞎子看不到。
他犹豫一会儿，说道，“咳咳，我就是想看看濡雨你是雄性还是雌性，这不是春天了么，好给你找个对象。”
濡雨：“嘶嘶嘶。”
果然是愚蠢的黑皮人，它，伟大的眼镜王蛇·濡雨大王，怎么可能会被兽类繁衍习惯所控制。
那西南那片山当了不知道多少年山大王的濡雨，至今还是一条黄花大闺蛇。
这可是它最骄傲的一点，因为它和那些兽类不一样，跳脱了生老繁衍病死的莫比乌斯环，有了更高层度的追求。
豆豆眼里看着黑瞎子的表情全是鄙夷，细长的身体爬动，圈在一起后，姿态悠闲的趴在张启灵身边。
不再多看黑瞎子一眼。
啊？
黑瞎子愣了愣，不确定的看向张启灵，像是在求证他是不是被一条蛇鄙视了。
张启灵平静点头，他也不知道黑瞎子怎么突然想到要看濡雨的性别，只不过现在黑瞎子吃瘪，他默默表示自己的同情。
并吸取了经验。
只能说，张启灵对于养濡雨的绝大多数经验，都是黑瞎子用亲身经验提供的。
“不是？”黑瞎子重重闭眼，“大意了。”
早知道，他就给这小黑蛇扎一针，然后再看。
不为什么，黑瞎子就是有些好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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